第一百四十一章 營救與作亂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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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陌言按照軍規輕處了宋沈香待帶的那十幾個士兵,也下令今日不讓她出軍營,搜救的事情就讓他們去做,她留下看軍營。
楚淩殊在出發前回到營帳,看她鼓起笑臉,含笑走過去,“大家都擔心你身子,你就安心在軍營,等著我們回來。”
宋沈香推了推他,嫌棄道:“趕緊走趕緊走。”
楚淩殊拉住她手,笑著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,“我走了。”
她沒有吭聲,目送他出去後,重重嘆息幾聲,這才起身走了出去。瞧著寥寥無幾的幾個士兵,有些無聊的徘徊在軍營外面。
思索了片刻,她翻身上馬,就有士兵上前阻止,“花公子,小王爺交待,您今天不能出軍營。”
“我是去城裏,給世子抓些藥。晚上他們回來,順道給他們每個人祛寒,這樣也不行?”她居高臨下問。
那士兵糾結了一瞬,“花公子可不能讓屬下受罰,還請花公子速去速回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她睨了那士兵一眼,夾緊了馬肚大喊道:“駕。”
宋沈香在藥店買來了祛寒藥材,回到軍營一已經是午時。他吩咐了士兵現在就開始熬制,等晚上大部隊回來就剛好可以喝。
她自己專門煮了一份給楚淩殊和蘇陌言他們。
大部隊回來,面色陰沈,她走過去時候,蘇陌言正在驗兵,看著地上那些屍體,她詫異的看向楚淩殊。隨後聽士兵報:“我軍死傷攏共二十名,災民死傷三十,成功就回六十,已經送達安全地區。”
蘇陌言點頭,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首,“那晚上行苦各位了。”
他們轉身,宋沈香就站在身後,她大步走過去問道:“你們都沒有什麽事情吧?”
楚淩殊看著她,將蘇陌言推了一把,“進去讓她給你看看手。”
宋沈香凝眉,跟著進了營帳,蘇陌言坐下來後,露出了手腕。她上前道:“腫這麽厲害?子俊,你去外面用布袋裝點冰來。”
“離歌,你現在去一趟城裏,買點活血化瘀的藥膏回來。”
顧子俊和離歌迅速的出去。
她伸手捏了她手腕,仰起眉梢,“疼嗎?”
蘇陌言扁扁嘴,“換你試試?”
她拍拍蘇陌言肩膀,顧子俊拿著冰袋進來,她伸手接過,輕放在他手腕上,順道觀察他神色。
“不能長時間冰著,一定要時不時的換一次。等藥拿來了,就熬著喝掉。”她說。
說完他擡眸看著夜零,“我說的你都聽到?”
夜零點頭,“知道。”
她笑了笑,又觸摸了幾下,這才拿開手。看著桌上的藥壺,楚淩殊的第一反應就:藥是給自己準備的。
他不由得摸摸鼻子,聽她道:“桌上的藥,是給你準備的,趁熱喝了吧。”
楚淩殊扯了扯嘴角,看向那碗藥,大步走過去端起來仰起喝掉。隨後又給自己倒了白開水喝了幾口才壓制住口中苦澀的味道。
蘇陌言扶著手上的冰袋,起身道:“我先回營帳了,等會吃了飯,在一起商討下一步該如何。”
楚淩殊點頭,他便大步走出去。
宋沈香走到他跟前,扭頭問:“援救了如何了?”
他將披風取下來掛在一旁,扭頭道:“北部雪崩的幾個村莊搜救已經差不多了。明天在進行最後一天的檢查,不疏漏一個可能生還者。”
他嘆息道:“只是這雪崩已經有三天了,還有人存活嗎?”
宋沈香思索道:“不能保證生還,至少也遣散一些地區不能居住在危險地帶,這個完全可以預防。”
楚淩殊點頭,“你說的對,明天就搜救和遣散百姓,將傷害降低最小。”
他坐下來微微嘆息。宋沈香在他旁邊坐下來,柔聲問道:“很累吧?”
他仰起眉梢,含笑著握住她的手,“有你在身邊,不累。”
“貧嘴。”她嗔了他一眼,含羞的低下頭。
聽到馬兒嘶鳴聲,她仰起頭起身:“應該是離歌和子俊回來了,我去告訴他如何煎藥。”
楚淩殊應一聲,並沒有動身。
她怕夜零煎不好,親自拿著藥材去了蘇陌言的營帳,將藥遞給了夜零再三叮囑他一些是註意事項,這才放心的返回去。
北方多山,野生牲畜較多。顧子俊帶著幾個強壯的士兵前去附近的雪山上狩了一些牲畜回來。這幾日士兵都是喝一些粗糙的粥,啃的是**的饅頭,已經有幾個耐不住饑寒倒了下去。顧子俊這才去了雪山上打了一些牲畜回來犒勞大家。
營帳外駕起了篝火,火勢照亮半邊天空,火架上烤著羊腿,兔子,野雞等一些牲畜。士兵顯得格外興奮,圍著篝火唱起了軍歌,氣勢如虹。
離歌比較細心,將那些漂亮的兔毛收拾起來,聽聞易王王妃有一手好針線,他就讓易王帶回去給宋沈香趕一件披風。
宋沈香一直和楚淩殊站在一起,看的許多士兵都覺得二人有問題,具體哪裏的問題又說不上來。也有比較聰明的士兵,瞧見她那溫順的樣子,心裏咯噔一下,對旁邊夥伴小聲道:“莫不是世子有特殊的癖好?”
那人說完,旁邊的夥伴霎時給他一拳,“不要命了?”
那人撇撇嘴巴,一臉的不服氣。
離歌鮮嫩無比的兔子肉拿給了楚淩殊和宋沈香。她伸出手撕下一小塊,楚淩殊道:“你看士兵們都大口大口吃,你這麽顯得很小家子氣,扭扭捏捏的讓人懷疑。”
宋沈香手下一頓,白了他一眼,豪邁的撕下半個兔腿,“剩下的是你的,我這點夠了。”
楚淩殊瞥了大半個兔子,也撕下一只腿,扭頭將剩下的遞給離歌,“我們這點夠了,剩下的拿去給他們吃吧。”
離歌看了他們一眼點頭離開。
晚宴去了一半,楚淩殊看著一望無際的血山,回頭問道:“你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麽嗎?”
宋沈香上前兩步與他並肩,擡眸看著雪山扭頭道:“饑民越來越多,我們的食物越來越少,最怕泛濫成災,導致圖謀不軌的人舉旗造反。”
“知我者,錦瑟是也。”
宋沈香白了他一眼,順勢靠在他結實的胸膛,“你是我想要倚靠的人,夫妻若不同心,怎能斷金?”
楚淩殊微微一笑,睨了遠山一眼,伸手牽著她手,“走吧,我們回去休息。”
笠日,宋沈香悄悄起身便驚動了旁邊的人,他扭頭瞥了一眼帳門,扭頭有將她按下去,“天色還早,你起太早了。”
宋沈香半天憋不出一句話,他扭頭問:“怎麽了?”
“肚子疼。”她說。
楚淩殊大手貼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了揉,“有沒有好點?”
宋沈香臉色一紅,點頭小聲道:“葵水來了,那個不夠用,我要起來去城裏買點棉花回來。”
楚淩殊楞楞的看著她,“昨天到的?”
她點點頭,聽他繼續道:“這事情交給我吧,你先躺著,我進城。”
宋沈香拉住他手,“我自己可以的,你今天還有事情要做。加上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,離歌也不會放心。”
楚淩殊低頭吻了她,隨後起身,“我速去速回,這事不能大意,這幾日你就不要出門吹風了,對你身子不好。”
宋沈香心裏暖暖的,擡頭看著他道:“那你小心點。”
楚淩殊系系上披風,回眸一笑,大步走了出去。
迎面就見顧子俊和離歌從自己營帳出來,離歌瞧他翻身上馬,他慌忙跟隨,“世子,您要去哪?”
“我進城去尋點東西,你就不要跟來了。”他坐在馬背上道。
離歌搖頭,“您需要什麽吩咐我去就好,你一人去,我不放心。”
“這事不需要你去,你們等著我回來就好,好好看著小姐,不要讓她吹風。”
說完他調了馬頭,揮著馬鞭朝城內而去。
蘇陌言出來就見他背影,慌忙問道:“她去哪兒?”
“進城。”離歌回道。
“很急?”蘇陌言轉身便去了宋沈香營帳外輕喊道:“花公子起來了?”
宋沈香一個激靈從床榻上跳下來,速度的穿上了衣服,大步走過去挑起了帳簾探出頭,瞥了他身後幾人,“進來吧。”
蘇陌言瞧她面色蒼白,關心道:“你哪裏不舒服?”
宋沈香輕咳幾聲,“沒有,只是有點咳嗽,他去城裏弄點藥,馬上回來了。”
“只是咳嗽?”蘇陌言可不是隨意咳喘兩下就能夠糊弄過去的。
她白了蘇陌言,“我說咳嗽就是咳嗽。”
蘇陌言一楞,小聲道:“我忘記你是女兒身了。”
“趕緊滾出去。”
蘇陌言撇撇嘴巴,睨了她一眼,嘀咕了一句:“整日看你這臉,直接將你當男子了。哼,走就走。”
顧子俊和離歌含笑跟著出來。
蘇陌言整頓好要軍隊,就等楚淩殊回來,隨時準備出發。他扭頭就見遠處一個小黑點漸漸變大,離歌道:“世子回來了。”
蘇陌言上前幾步,扭頭對著宋冰睿道:“你帶著士兵前面走,我隨後跟來。”
宋冰睿點頭轉身指揮軍隊大聲道:“大家恨我走。”
楚淩殊從馬背上下來,卻被蘇陌言堵住。他眸子一沈,伸手推開,“讓開。”
蘇陌言視線落下他手上的包袱,“裏面是什麽?”
楚淩殊瞪他一眼,“等你女人回來就知道了。”
蘇陌言沈默了,瞬間想到那東西可能是女人用的。他勾唇道:“我女人,肯定會回來。”
楚淩殊走到營帳邊緣,回眸一笑,“再不抓緊時間,你連孩子都沒有了。”
蘇陌言狠狠抽了抽嘴角,他還俗回來不是搶媳婦,就是搶孩子。他越想越委屈,扭頭就見顧子俊和離歌掛著笑意,他眉頭一蹙,“還不走?”
顧子俊瞥了他一眼,轉身上馬。
離歌走到營帳外面,等著楚淩殊。
他又嘆息一聲,大步走過去,卻被離歌攔下來,“小王爺還是等著我家世子出來吧。”
蘇陌言面色霎時黑如鍋底,大喊道:“楚淩殊再不出來,我要記你軍功了。”
他話落下,楚淩殊和宋沈香出來。宋沈香上前給他一腳,“再嚷嚷?趕緊走。”
蘇陌言吃痛,扶著腿跳動了兩下,“你也去?”
“不去,我看著你們去。”她說。
楚淩殊拍拍他肩膀,對著離歌道:“我們出發。”
沒走幾步,他不放心的回頭看著宋沈香,“你記著我說的話,不要出來,有什麽需要旁邊有士兵,吩咐他們去就好。”
他看向守衛的士兵,“花公子身子欠佳,不要讓他出來,好好照顧著。”
宋沈香不滿道:“那有那麽矯情,你們趕緊走吧。”
天氣寒冷潮濕,加上她葵水關系,整個人昏昏沈沈的,躺在軟榻上蜷縮著,面色蒼白。晌午隨便吃了點幹糧,喝了點雪水煮的水,又躺在床榻上。
晌午過後城裏來了兩個男人,詢問後才知道營帳只有一個病公子在。她聽到聲音,警惕的起身,走出來。
“什麽事?”宋沈香睨了那兩人。
那人恭敬道:“在下是易王府的下人,替王妃來送東西給淩殊世子。”
宋沈香蹙眉瞥了他是手上的包裹,“什麽東西?”
“這是離護衛昨夜送去給王妃做的。我家王妃趕了一夜,做好後就差我們立即送來給世子。”
她伸手接過包裹,打開瞥了一眼頓時楞住。這是離歌昨夜收拾的兔毛,瞬間明白了。
“我會轉交給世子,也請小哥提我帶世子謝謝你家王妃,有機會我們會去府上親自道謝。”她含笑道。
“那謝謝花公子,我們告辭。”
她指著士兵,“送兩位小哥一程。”
“是。”
宋沈香轉身走進營帳,打開包袱從裏面拿出披風,柔軟的兔毛,挨著皮膚十分舒服,不用多想,就知道這東西是給自己做的。她笑著放在一旁,揉揉揉肚子,大步走了出去。
“花公子要出去?”士兵問。
她搖頭,“裏面太悶了,我出來透透氣。”
士兵便不在說話,拿著長戟巡回在營帳四周。宋沈香瞥了他一眼,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,又不讓自己出門,實在是無聊。
營帳百米以外匍匐著兩個人,一男一女。一青衫長袍,一墨色長袍。女的長相清秀,眸子裏充滿殺機她盯著營帳道:“現在出兵是最好的時機,就那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,交給我就好。”
男子呵斥道:“你知道他是誰嗎?聆閣四花之中武功最厲害的一個,花靳!”
女子凜神,“他就是花靳?怎麽看起來如此柔弱?”
她恍然猜道:“應該是受傷了,這也是我們行動的好時機。殲滅這支隊伍,斷了他們的糧草,他們就支撐不了幾天,到時候,主子可就可以稱霸整個北寒了。”
男子睨了她一眼,“先別輕舉妄動,待我回去和主子商議後在做決定。”
男子起身,女子扯住他手臂,“速去速回,機不可失。”
男子走後,女子一直將自己隱藏在雪中,等著男子的消息。
半個時辰後,男子返回來,她蹙眉道:“主子不同意?”
男子搖頭,“主子說有人會造反,不用我們出兵,我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,坐收漁利就好。”
女子翹起大拇指,“某人終於被主子勸服了,所以說名利面前沒有誘惑不了人的,尤其像他那種沒錢沒權的人。”
女子頓了頓又道:“只是他什麽時候起兵?再晚點蘇陌言和楚淩殊可就回來了。”
男子睨了她一眼,站起身子道:“我們去城門和他們匯合。”
宋沈香在帳外來回渡著,耳朵一動,馬蹄聲響,她辯清楚方向,轉身看著城門方向,接著許多士兵聚集過來。
“花公子,好像是城內出來的軍隊。”
宋沈香舉起手,“把所有人都召集一起,我倒要看看是誰來了,目的何在。”
楚淩殊擔心的終於發生了?她瞇起眼睛負手而立,只要對方有異心必然殺無赦。
“來者何人?為何擅闖軍營?”
士兵長戟豎起,大手指著馬背上三十多歲的男子。男子伸手,翻身下馬,“在下是北寒尚候爺,幾日前出了一趟遠門,聽聞北寒雪崩,百姓遇難,日夜兼程趕回,這才來晚了。”
北寒的尚侯爺?
宋沈香睨了他身後一男一女,又看看他身後百名士兵。忽然一笑,“原來是尚侯爺,失敬失敬。這邊請——”
尚侯爺回頭道:“大家在這裏紮營,等待小王爺和世子回來,聽後差遣。”
“花公子,請——”
宋沈香仰起眉梢,不是江湖人很難知道花靳的名字,第一次見面居然就知道她就是花公子?
“侯爺先做,我去看吩咐他們弄點茶水。”
“請——”侯爺含笑道。
宋沈香出來就瞧見那一男一女正看向自己,她禮貌性的點點頭,招來旁邊的侍衛道:“你們去燒點茶水端來。”
她微微側臉,用那侍衛聽得見的語氣道:“此人來者不善,你速速前去尋小王爺和世子來一個裏應外合。切記,不要暴露行跡。”
侍衛一驚,頓時點頭。
她頓了片刻轉身朝著裏面而去,進來就聽尚侯爺道:“這是花公子的營帳?怎麽,這裏還有女人?”
宋沈香睨了他一眼,“侯爺真是說笑,軍營有女子可是犯法的。士兵看到女子還有心思作戰?”
尚候嗅了嗅,“奇怪,沒有女子怎麽會如此香?”
宋沈香起身將被褥中的花袋拿出來,“侯爺說的香可是這種香?”
他放在唇瓣聞了聞,忙點頭,“對,就是它。”
宋沈香笑道:“這是來時,在下婢女聽聞這裏寒氣太重,特意為我準備的,讓侯爺見笑了。”
“侯爺!”女子聲音響起。
宋沈香擡眸,聽他道:“進來。”
那女子進來就嗅到一股清香的氣息,揮揮手道:“侯爺營帳已經搭好,您舟車勞頓,還是歇息一會。待小王爺和世子回來屬下在喊您起來如何?”
宋沈香起身,“侯爺還是去歇息吧,約莫著他們也快回來了。”
尚侯點頭,那女子扭頭睨了宋沈香一眼,跟著他一道出去。宋沈香收回視線,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,不敢貿然行動,只能等待他們回來,若是圖謀不軌便來一個甕中捉鱉。
那一男一女本應該在南源,為何出現在這裏?別人不知道他們什麽身份,可她知道。
他們既然來了北寒,這說明,吟詩也在。不該說是吟詩了,應該說南源二皇子雲傾城。
楚淩殊和蘇陌言得到消息,商議了片刻,兩人帶著一部分兵先行回去,宋冰睿隨後埋伏在軍營外。
路上,蘇陌言扭頭問易王:“尚侯是個什麽樣的人?”
易王聽士兵報尚侯爺有心造當即回道:“他不敢。”
他說道:“尚侯為人忠厚老實,兩袖清風,官風一直很正,思想行為從未歪過。這中間是否有什麽誤會。”
楚淩殊睨了他一眼,“有沒有誤會,回去聽聽花公子怎麽說。”
三人不由得加快了馬速。
天色昏暗,北風冷冽。三人遠遠就見又多起了幾個營帳,他們翻身下馬,直接朝著主營而去。
士兵將他們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宋沈香,她當即起身,朝著主營而去。三人看到她進來,蘇陌言問道:“你有什麽發現?”
她看了易王一眼,緩緩道:“尚侯爺可能被人利用了。”
易王蹙眉,“花公子,此話怎講?”
她看向楚淩殊,“你還記得南源邊境你我二人追捕小姐身邊那個丫鬟,那晚有兩人進入了她的房間,而且還跪下行禮。一男一女正是尚侯爺身邊跟隨的兩人。”
“當真?”楚淩殊問。
她堅定點頭。
易王思索道:“也沒準兒,那二人棄暗投明,正投靠了尚侯也說不準。”
“我知道易王不會輕易相信。”她笑道:“換作我也不會相信。那麽我們暫時不打草驚蛇,先看看他們目的是什麽。”
她低頭莞爾,隨後擡頭道:“也可能是我分析錯了,冤枉了好人也說不準。”
楚淩殊和蘇陌言互相看看。蘇陌言起身:“走,去會會他們,看看他們目的是什麽。”
宋沈香緊跟在他身後,遠遠就瞧見那一男一女,站在門口守著。兩人見他們款款走來,嘴角不由得上揚。
“見過小王爺,易王,世子。”兩人彎腰行禮。
楚淩殊挑起眉梢睨了他們一眼。
“你們侯爺呢?”蘇陌言邊說,女子讓開身子去,指著裏面。
“侯爺正在休息,我這就去喊他。”
顧子俊冷笑道:“這侯爺的架勢高,王爺世子親自來看,他居然還在裏面休息。難道你們不知道王爺和世子回來?”
男子雖然一頓,氣勢依舊,沒有半絲怯弱。他不緊不慢道:“我家侯爺聽說北寒遇雪崩,連夜趕回來,是真的累倒了。我們做下人的心疼主子,想讓他多休息片刻。小王爺若是責罰,就責罰我吧。”
蘇陌言勾唇冷笑,並沒有出聲。
尚侯掀開了簾子,眼眸有些焦躁怯弱,他顫抖著手放在兩邊,彎腰道:“不知王爺世子來到,還請責罰。”
蘇陌言擺手,“罷了罷了,本小王此時沒有心情責罰你。若是明日出兵,你還如此散慢,本小王可就不依了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尚侯恭敬彎腰。
蘇陌言你了他一眼,瞥了四下,“侯爺到來多少人馬?”
尚侯扭頭看向墨衣男子,男子上前道:“回小王爺,一共二十,這還是侯爺能夠拿的出手的了。”
“是呀。”尚侯道。
“那明日就帶著你的二十多人前去城內照看受傷的百姓。”蘇陌言嘆息道:“明日準備為流失的百姓搭建緊急避所。越來越多的傷民,本小王甚是憂心……”
尚侯點頭,“小王爺親請放心,明日一定服從命令。”
蘇陌言瞥了他一眼,點頭道:“今晚好好休息,越到後面越緊急。”
“是。”
蘇陌言轉身和楚淩殊對視一眼,幾人紛紛走像主營。
進去後,蘇陌言回頭問道:“可有觀察出什麽?我總覺得那一男一女很怪異,二人的氣質上看來,並不像一般手下。易王可是經常見到?”
易王搖頭,“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二人。”
“這兩人我見過,不過我願意賭一次。”宋沈香笑道:“如果今晚他們有所行動,那麽必要格殺勿論。”
楚淩殊點頭,“我們的士兵不能在減了。”
“這件事情暫且如此,還是商量下明日的計劃。”蘇陌言話剛剛落下,離歌便走進來。
“我觀察了方圓十裏,並沒有埋伏。”
眾人放下心來,紛紛點頭。
“我們繼續。”蘇陌言招手,大家圍在一起,“花靳,你懂醫術,明日買一些藥草去看看傷員情況……”
他話還沒有說完,就楚淩殊打斷,“換個人去吧。她這幾日都不易出門。”
幾人不由得看向她。
“我可以的,在悶下去,我會瘋掉的。”她朝楚淩殊笑道:“世子不必擔心,何況還有子俊跟著我呢。”
“既然這樣,離歌明日也跟著你吧。”楚淩殊道。
“這不行。”蘇陌言道:“離歌不能離開你。”
幾分紛紛點頭,大家都知道楚淩殊的身子比較特殊,現在沒有發病,並不代表明日不會。所以,離歌必須形影不離的跟在他身邊,大家才能夠放心。
楚淩殊微微嘆息,思索片刻道:“要不這樣。明日我跟花公子一起去看傷民,就讓離歌跟著你們一去選擇地方,為災民搭建房屋。你們看如何?”
“可是萬一你……”蘇陌言道:“她現在不能是用內力,遇到情況……”
楚淩殊含笑道:“這事情就這麽定了,沒有那麽多萬一。如果真的有事情,我會派人通知離歌,所以不要有所顧及,我既然已經來了北寒,就沒有怕過那個萬一。我們繼續吧,別耽擱了。”
幾人嘆息一聲,聽著他們繼續分配事情。
片刻之後,蘇陌言直起腰,“明天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,我們人多事多,恐怕一天是完不了。”
“報——”
“說。”蘇陌言道。
“副帥請問,是否可以回營?”
蘇陌言扶額,眼眸有疲憊之色,他幾日沒有休息好,眨眼的功夫居然忘記了宋冰睿還在外面等候消息。
他扭頭道:“讓他回來吧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宋沈香阻止,“你去告訴副帥,就說是我說的,讓他們就地安營待命。”
蘇陌言看著她,“如果錯了呢?”
宋沈香仰起眉梢,“錯了我接受處罰,堅決不松懈。”
蘇陌言點頭,看向士兵,“你就這麽回報。”
“是!”
幾人有商議片刻,宋沈香瞥了蘇陌言一眼,感覺道有些不對勁,這才走過去,扯住他手腕,蹙眉道:“發燒了怎麽不講?”
“沒事。”蘇陌言拂了她是手。
“夜零,去給你家主子熬點藥,明日就算出發也要裝一壺。”宋沈香道。
夜零拱手,下去熬藥。
宋沈香拍拍他肩膀,發現他衣衫淡薄,於是道:“稍等一下。”
眾人不解的看著她出去,再進來時候,手上多了一條白色披風,“這是離歌昨晚瞧我身子不好,將打來的牲畜毛讓易王妃做的披風,我瞧你身子單薄,穿著吧。”
眾人詫異的看著她。
離歌扁扁嘴看了自家世子沒作聲。楚淩殊神色淡然並未只言片語,倒是蘇陌言偏頭看了他一眼,低頭看著宋沈香手上的披風,伸手觸摸了兩下,推脫道:“既然是給你做的,你就不要送我了,我是大男人,這點小風寒挺的過去。”
宋沈香面色一沈,直接將東西塞他懷裏,“啰嗦。”
她轉身對著其他人說:“大家都散了吧,讓他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幾人這才回神,點頭跟著她出去。
宋沈香瞥了一眼尚侯爺的營帳,收回視線看向楚淩殊,“女人的第六感很強。”
楚淩殊同樣看了那邊,收回視線直接將她推進了營帳內,“今天身子舒服點沒?”
他伸出手想要去觸摸她的小腹,她卻躲開,“不要亂碰,我好多了。”
楚淩殊撇撇嘴巴,嘆息一身,轉身坐在床榻上。伸手拍拍身邊位子,“來榻上暖著吧,明日把我身上的披風留給你。”
“那怎麽行?”宋沈香走過去站在他面前,伸手撫摸他身上毛茸茸的皮毛,“等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,回去時候我們也去雪上狩獵一次,指不定有意外的收獲呢?”
楚淩殊拉住她手,仰頭笑道:“你還記不記得,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?”
她轉身坐在她旁邊,靠著他肩膀上,含笑道:“初次見面,那麽好的情景我怎麽會忘記?”
楚淩殊扭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。
她抿著笑意,她不會說當時因為看見他一身仙氣而且閃亮她眼球,才會將那個狐貍讓給了他。從此以後,她就對他上了心。
“我知道你喜歡那只狐貍,一直不太明白,最後為什看到我就跑了。”
楚淩殊想起當時情形,不禁笑出聲。
“我對我相貌向來很自豪,自從那次遇到你,又將你嚇成那樣,我就開始懷疑自己審美觀是不是變了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宋沈香擡起頭看著他,“你那時候真的是這麽想?”
楚淩殊扶著額頭,點頭笑道:“是呀,再遇見你之前,我知道很多女孩子都會忍不住多看我幾眼,而你是看了一眼就逃跑了。你說我不懷疑自己?”
宋沈香湊近他道:“你知道為什麽嗎?”
“難道不是因為我長的太帥嚇到你了?”
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,“那是因為……”
宋沈香嗅到一股毒藥氣息,頓時緊起,面色緊繃,“有人下毒。”
楚淩殊搖晃了幾下頭,她瞬間咬破了自己的手指,將鮮血送入他嘴裏。他驚恐的睜大眼睛,聽他道:“我血可解白百毒,可也是毒藥。”
楚淩殊恢覆了正常,聽她道:“我們快出去。”
離歌和顧子俊不在營帳,她迅速的去了蘇陌言營帳裏,夜零正在為蘇陌言解毒,她忙阻止道:“別,你這樣只會加速毒素進入心肺。”
夜零收起了內力焦急看著她,“我去找兇手。”
緊急之下,她剛剛伸手楚淩殊拉住她,“我們還是找解藥吧,你這樣再多的血也不夠。”
宋沈香還是咬破手指,“先別說那麽多,我不能看著你們有事情。他是軍隊主帥,不能有任何閃失,先就醒再說。”
楚淩殊緊繃著臉,思索片刻道:“你留在這裏等著他醒,我去看看外面其他士兵怎麽樣了。”
她頭也不回道:“那你自己當心點。”
暗處,一男一女瞧著楚淩殊從主帥營帳出來,男的蹙眉道:“他為什麽沒事?你沒有到底下了多少?”
女子盯著前面,“我下的分量很大,足夠致使昏迷了,可他為什麽沒事?”
男子道:“份量足夠的話,內力也會喪失,他可能內力深厚,沒有被中毒,但是內力一定耗了不少。”
女子突然起身道:“走,活捉了他們。誰都別跟我搶花靳,那個病美人是我的。”
男子瞪了她一眼,對著身後一百精兵揮手:“活捉他們,反抗者殺。”
“沖——”
顧子俊和離歌還不知道很多士兵已經昏迷不醒,他們聽到聲音,拔腿朝軍營而去。
離歌喊道:“有危險,快起來。”
顧子俊走向士兵營帳中,一股怪異的味道撲鼻,他慌忙捂著鼻子退回來,“不好,他們都中毒了。”
離歌這才朝楚淩殊營帳而去,楚淩殊已經站在營帳外,隨時準備作戰。
“世子,屬下來遲。”離歌道。
顧子俊沒有看見宋沈香,驚了一瞬忙朝著裏面而去。看到裏面空無一人出來道:“我家小姐呢?”
“她沒事。”
夜零匆匆而來,“世子,士兵幾乎都暈死過去。”
他偏頭睨了一眼,“等我看看誰那麽膽大,本世子非把他頭砍下來當球踢!”
夜零突然想起什麽,“我去看看尚侯爺那邊如何。”
楚淩殊點頭,他只顧著自己軍隊,沒有查看尚侯爺那邊什麽情況。
“尚侯爺?”夜零掀開了營帳,頓時楞住。
楚淩殊看著她緩緩退後,緊著就見他鼻子上架著一把刀,接著便看見尚侯爺面色蒼白從裏面走出來。
顧子俊和離歌咬咬牙,盯著他們。
楚淩殊伸手看住他們,淡淡一眼道:“不要搭理他。”
離歌和顧子俊便不再上前,只聽尚侯爺喊道:“只要你們投降,我可以留你們一條活路。”
“口氣到不小。”夜零冷哼一聲。
“閉嘴,再說一句希望殺了你。”尚侯爺看著楚淩殊:“世子您是聰明人,易王能夠做到的,本侯爺也能夠做道到甚至做的更好。”
楚淩殊依舊不搭理他。
夜零笑道:“我們世子連話都懶得搭理你,你知道為什麽嗎?因為你半截身子已經入土了,我勸你識相點,撤退軍隊,不然明年的今日連個燒紙的人都沒有。”
“你閉嘴!”尚侯爺松了松手,又緊握著刀柄,“別以為我不殺你。”
“侯爺!”女子大喊道:“你為何還不動手?”
尚侯爺顫抖著身子,回頭看著她身後士兵,嚇的已是滿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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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淩殊在出發前回到營帳,看她鼓起笑臉,含笑走過去,“大家都擔心你身子,你就安心在軍營,等著我們回來。”
宋沈香推了推他,嫌棄道:“趕緊走趕緊走。”
楚淩殊拉住她手,笑著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,“我走了。”
她沒有吭聲,目送他出去後,重重嘆息幾聲,這才起身走了出去。瞧著寥寥無幾的幾個士兵,有些無聊的徘徊在軍營外面。
思索了片刻,她翻身上馬,就有士兵上前阻止,“花公子,小王爺交待,您今天不能出軍營。”
“我是去城裏,給世子抓些藥。晚上他們回來,順道給他們每個人祛寒,這樣也不行?”她居高臨下問。
那士兵糾結了一瞬,“花公子可不能讓屬下受罰,還請花公子速去速回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她睨了那士兵一眼,夾緊了馬肚大喊道:“駕。”
宋沈香在藥店買來了祛寒藥材,回到軍營一已經是午時。他吩咐了士兵現在就開始熬制,等晚上大部隊回來就剛好可以喝。
她自己專門煮了一份給楚淩殊和蘇陌言他們。
大部隊回來,面色陰沈,她走過去時候,蘇陌言正在驗兵,看著地上那些屍體,她詫異的看向楚淩殊。隨後聽士兵報:“我軍死傷攏共二十名,災民死傷三十,成功就回六十,已經送達安全地區。”
蘇陌言點頭,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首,“那晚上行苦各位了。”
他們轉身,宋沈香就站在身後,她大步走過去問道:“你們都沒有什麽事情吧?”
楚淩殊看著她,將蘇陌言推了一把,“進去讓她給你看看手。”
宋沈香凝眉,跟著進了營帳,蘇陌言坐下來後,露出了手腕。她上前道:“腫這麽厲害?子俊,你去外面用布袋裝點冰來。”
“離歌,你現在去一趟城裏,買點活血化瘀的藥膏回來。”
顧子俊和離歌迅速的出去。
她伸手捏了她手腕,仰起眉梢,“疼嗎?”
蘇陌言扁扁嘴,“換你試試?”
她拍拍蘇陌言肩膀,顧子俊拿著冰袋進來,她伸手接過,輕放在他手腕上,順道觀察他神色。
“不能長時間冰著,一定要時不時的換一次。等藥拿來了,就熬著喝掉。”她說。
說完他擡眸看著夜零,“我說的你都聽到?”
夜零點頭,“知道。”
她笑了笑,又觸摸了幾下,這才拿開手。看著桌上的藥壺,楚淩殊的第一反應就:藥是給自己準備的。
他不由得摸摸鼻子,聽她道:“桌上的藥,是給你準備的,趁熱喝了吧。”
楚淩殊扯了扯嘴角,看向那碗藥,大步走過去端起來仰起喝掉。隨後又給自己倒了白開水喝了幾口才壓制住口中苦澀的味道。
蘇陌言扶著手上的冰袋,起身道:“我先回營帳了,等會吃了飯,在一起商討下一步該如何。”
楚淩殊點頭,他便大步走出去。
宋沈香走到他跟前,扭頭問:“援救了如何了?”
他將披風取下來掛在一旁,扭頭道:“北部雪崩的幾個村莊搜救已經差不多了。明天在進行最後一天的檢查,不疏漏一個可能生還者。”
他嘆息道:“只是這雪崩已經有三天了,還有人存活嗎?”
宋沈香思索道:“不能保證生還,至少也遣散一些地區不能居住在危險地帶,這個完全可以預防。”
楚淩殊點頭,“你說的對,明天就搜救和遣散百姓,將傷害降低最小。”
他坐下來微微嘆息。宋沈香在他旁邊坐下來,柔聲問道:“很累吧?”
他仰起眉梢,含笑著握住她的手,“有你在身邊,不累。”
“貧嘴。”她嗔了他一眼,含羞的低下頭。
聽到馬兒嘶鳴聲,她仰起頭起身:“應該是離歌和子俊回來了,我去告訴他如何煎藥。”
楚淩殊應一聲,並沒有動身。
她怕夜零煎不好,親自拿著藥材去了蘇陌言的營帳,將藥遞給了夜零再三叮囑他一些是註意事項,這才放心的返回去。
北方多山,野生牲畜較多。顧子俊帶著幾個強壯的士兵前去附近的雪山上狩了一些牲畜回來。這幾日士兵都是喝一些粗糙的粥,啃的是**的饅頭,已經有幾個耐不住饑寒倒了下去。顧子俊這才去了雪山上打了一些牲畜回來犒勞大家。
營帳外駕起了篝火,火勢照亮半邊天空,火架上烤著羊腿,兔子,野雞等一些牲畜。士兵顯得格外興奮,圍著篝火唱起了軍歌,氣勢如虹。
離歌比較細心,將那些漂亮的兔毛收拾起來,聽聞易王王妃有一手好針線,他就讓易王帶回去給宋沈香趕一件披風。
宋沈香一直和楚淩殊站在一起,看的許多士兵都覺得二人有問題,具體哪裏的問題又說不上來。也有比較聰明的士兵,瞧見她那溫順的樣子,心裏咯噔一下,對旁邊夥伴小聲道:“莫不是世子有特殊的癖好?”
那人說完,旁邊的夥伴霎時給他一拳,“不要命了?”
那人撇撇嘴巴,一臉的不服氣。
離歌鮮嫩無比的兔子肉拿給了楚淩殊和宋沈香。她伸出手撕下一小塊,楚淩殊道:“你看士兵們都大口大口吃,你這麽顯得很小家子氣,扭扭捏捏的讓人懷疑。”
宋沈香手下一頓,白了他一眼,豪邁的撕下半個兔腿,“剩下的是你的,我這點夠了。”
楚淩殊瞥了大半個兔子,也撕下一只腿,扭頭將剩下的遞給離歌,“我們這點夠了,剩下的拿去給他們吃吧。”
離歌看了他們一眼點頭離開。
晚宴去了一半,楚淩殊看著一望無際的血山,回頭問道:“你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麽嗎?”
宋沈香上前兩步與他並肩,擡眸看著雪山扭頭道:“饑民越來越多,我們的食物越來越少,最怕泛濫成災,導致圖謀不軌的人舉旗造反。”
“知我者,錦瑟是也。”
宋沈香白了他一眼,順勢靠在他結實的胸膛,“你是我想要倚靠的人,夫妻若不同心,怎能斷金?”
楚淩殊微微一笑,睨了遠山一眼,伸手牽著她手,“走吧,我們回去休息。”
笠日,宋沈香悄悄起身便驚動了旁邊的人,他扭頭瞥了一眼帳門,扭頭有將她按下去,“天色還早,你起太早了。”
宋沈香半天憋不出一句話,他扭頭問:“怎麽了?”
“肚子疼。”她說。
楚淩殊大手貼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了揉,“有沒有好點?”
宋沈香臉色一紅,點頭小聲道:“葵水來了,那個不夠用,我要起來去城裏買點棉花回來。”
楚淩殊楞楞的看著她,“昨天到的?”
她點點頭,聽他繼續道:“這事情交給我吧,你先躺著,我進城。”
宋沈香拉住他手,“我自己可以的,你今天還有事情要做。加上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,離歌也不會放心。”
楚淩殊低頭吻了她,隨後起身,“我速去速回,這事不能大意,這幾日你就不要出門吹風了,對你身子不好。”
宋沈香心裏暖暖的,擡頭看著他道:“那你小心點。”
楚淩殊系系上披風,回眸一笑,大步走了出去。
迎面就見顧子俊和離歌從自己營帳出來,離歌瞧他翻身上馬,他慌忙跟隨,“世子,您要去哪?”
“我進城去尋點東西,你就不要跟來了。”他坐在馬背上道。
離歌搖頭,“您需要什麽吩咐我去就好,你一人去,我不放心。”
“這事不需要你去,你們等著我回來就好,好好看著小姐,不要讓她吹風。”
說完他調了馬頭,揮著馬鞭朝城內而去。
蘇陌言出來就見他背影,慌忙問道:“她去哪兒?”
“進城。”離歌回道。
“很急?”蘇陌言轉身便去了宋沈香營帳外輕喊道:“花公子起來了?”
宋沈香一個激靈從床榻上跳下來,速度的穿上了衣服,大步走過去挑起了帳簾探出頭,瞥了他身後幾人,“進來吧。”
蘇陌言瞧她面色蒼白,關心道:“你哪裏不舒服?”
宋沈香輕咳幾聲,“沒有,只是有點咳嗽,他去城裏弄點藥,馬上回來了。”
“只是咳嗽?”蘇陌言可不是隨意咳喘兩下就能夠糊弄過去的。
她白了蘇陌言,“我說咳嗽就是咳嗽。”
蘇陌言一楞,小聲道:“我忘記你是女兒身了。”
“趕緊滾出去。”
蘇陌言撇撇嘴巴,睨了她一眼,嘀咕了一句:“整日看你這臉,直接將你當男子了。哼,走就走。”
顧子俊和離歌含笑跟著出來。
蘇陌言整頓好要軍隊,就等楚淩殊回來,隨時準備出發。他扭頭就見遠處一個小黑點漸漸變大,離歌道:“世子回來了。”
蘇陌言上前幾步,扭頭對著宋冰睿道:“你帶著士兵前面走,我隨後跟來。”
宋冰睿點頭轉身指揮軍隊大聲道:“大家恨我走。”
楚淩殊從馬背上下來,卻被蘇陌言堵住。他眸子一沈,伸手推開,“讓開。”
蘇陌言視線落下他手上的包袱,“裏面是什麽?”
楚淩殊瞪他一眼,“等你女人回來就知道了。”
蘇陌言沈默了,瞬間想到那東西可能是女人用的。他勾唇道:“我女人,肯定會回來。”
楚淩殊走到營帳邊緣,回眸一笑,“再不抓緊時間,你連孩子都沒有了。”
蘇陌言狠狠抽了抽嘴角,他還俗回來不是搶媳婦,就是搶孩子。他越想越委屈,扭頭就見顧子俊和離歌掛著笑意,他眉頭一蹙,“還不走?”
顧子俊瞥了他一眼,轉身上馬。
離歌走到營帳外面,等著楚淩殊。
他又嘆息一聲,大步走過去,卻被離歌攔下來,“小王爺還是等著我家世子出來吧。”
蘇陌言面色霎時黑如鍋底,大喊道:“楚淩殊再不出來,我要記你軍功了。”
他話落下,楚淩殊和宋沈香出來。宋沈香上前給他一腳,“再嚷嚷?趕緊走。”
蘇陌言吃痛,扶著腿跳動了兩下,“你也去?”
“不去,我看著你們去。”她說。
楚淩殊拍拍他肩膀,對著離歌道:“我們出發。”
沒走幾步,他不放心的回頭看著宋沈香,“你記著我說的話,不要出來,有什麽需要旁邊有士兵,吩咐他們去就好。”
他看向守衛的士兵,“花公子身子欠佳,不要讓他出來,好好照顧著。”
宋沈香不滿道:“那有那麽矯情,你們趕緊走吧。”
天氣寒冷潮濕,加上她葵水關系,整個人昏昏沈沈的,躺在軟榻上蜷縮著,面色蒼白。晌午隨便吃了點幹糧,喝了點雪水煮的水,又躺在床榻上。
晌午過後城裏來了兩個男人,詢問後才知道營帳只有一個病公子在。她聽到聲音,警惕的起身,走出來。
“什麽事?”宋沈香睨了那兩人。
那人恭敬道:“在下是易王府的下人,替王妃來送東西給淩殊世子。”
宋沈香蹙眉瞥了他是手上的包裹,“什麽東西?”
“這是離護衛昨夜送去給王妃做的。我家王妃趕了一夜,做好後就差我們立即送來給世子。”
她伸手接過包裹,打開瞥了一眼頓時楞住。這是離歌昨夜收拾的兔毛,瞬間明白了。
“我會轉交給世子,也請小哥提我帶世子謝謝你家王妃,有機會我們會去府上親自道謝。”她含笑道。
“那謝謝花公子,我們告辭。”
她指著士兵,“送兩位小哥一程。”
“是。”
宋沈香轉身走進營帳,打開包袱從裏面拿出披風,柔軟的兔毛,挨著皮膚十分舒服,不用多想,就知道這東西是給自己做的。她笑著放在一旁,揉揉揉肚子,大步走了出去。
“花公子要出去?”士兵問。
她搖頭,“裏面太悶了,我出來透透氣。”
士兵便不在說話,拿著長戟巡回在營帳四周。宋沈香瞥了他一眼,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,又不讓自己出門,實在是無聊。
營帳百米以外匍匐著兩個人,一男一女。一青衫長袍,一墨色長袍。女的長相清秀,眸子裏充滿殺機她盯著營帳道:“現在出兵是最好的時機,就那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,交給我就好。”
男子呵斥道:“你知道他是誰嗎?聆閣四花之中武功最厲害的一個,花靳!”
女子凜神,“他就是花靳?怎麽看起來如此柔弱?”
她恍然猜道:“應該是受傷了,這也是我們行動的好時機。殲滅這支隊伍,斷了他們的糧草,他們就支撐不了幾天,到時候,主子可就可以稱霸整個北寒了。”
男子睨了她一眼,“先別輕舉妄動,待我回去和主子商議後在做決定。”
男子起身,女子扯住他手臂,“速去速回,機不可失。”
男子走後,女子一直將自己隱藏在雪中,等著男子的消息。
半個時辰後,男子返回來,她蹙眉道:“主子不同意?”
男子搖頭,“主子說有人會造反,不用我們出兵,我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,坐收漁利就好。”
女子翹起大拇指,“某人終於被主子勸服了,所以說名利面前沒有誘惑不了人的,尤其像他那種沒錢沒權的人。”
女子頓了頓又道:“只是他什麽時候起兵?再晚點蘇陌言和楚淩殊可就回來了。”
男子睨了她一眼,站起身子道:“我們去城門和他們匯合。”
宋沈香在帳外來回渡著,耳朵一動,馬蹄聲響,她辯清楚方向,轉身看著城門方向,接著許多士兵聚集過來。
“花公子,好像是城內出來的軍隊。”
宋沈香舉起手,“把所有人都召集一起,我倒要看看是誰來了,目的何在。”
楚淩殊擔心的終於發生了?她瞇起眼睛負手而立,只要對方有異心必然殺無赦。
“來者何人?為何擅闖軍營?”
士兵長戟豎起,大手指著馬背上三十多歲的男子。男子伸手,翻身下馬,“在下是北寒尚候爺,幾日前出了一趟遠門,聽聞北寒雪崩,百姓遇難,日夜兼程趕回,這才來晚了。”
北寒的尚侯爺?
宋沈香睨了他身後一男一女,又看看他身後百名士兵。忽然一笑,“原來是尚侯爺,失敬失敬。這邊請——”
尚侯爺回頭道:“大家在這裏紮營,等待小王爺和世子回來,聽後差遣。”
“花公子,請——”
宋沈香仰起眉梢,不是江湖人很難知道花靳的名字,第一次見面居然就知道她就是花公子?
“侯爺先做,我去看吩咐他們弄點茶水。”
“請——”侯爺含笑道。
宋沈香出來就瞧見那一男一女正看向自己,她禮貌性的點點頭,招來旁邊的侍衛道:“你們去燒點茶水端來。”
她微微側臉,用那侍衛聽得見的語氣道:“此人來者不善,你速速前去尋小王爺和世子來一個裏應外合。切記,不要暴露行跡。”
侍衛一驚,頓時點頭。
她頓了片刻轉身朝著裏面而去,進來就聽尚侯爺道:“這是花公子的營帳?怎麽,這裏還有女人?”
宋沈香睨了他一眼,“侯爺真是說笑,軍營有女子可是犯法的。士兵看到女子還有心思作戰?”
尚候嗅了嗅,“奇怪,沒有女子怎麽會如此香?”
宋沈香起身將被褥中的花袋拿出來,“侯爺說的香可是這種香?”
他放在唇瓣聞了聞,忙點頭,“對,就是它。”
宋沈香笑道:“這是來時,在下婢女聽聞這裏寒氣太重,特意為我準備的,讓侯爺見笑了。”
“侯爺!”女子聲音響起。
宋沈香擡眸,聽他道:“進來。”
那女子進來就嗅到一股清香的氣息,揮揮手道:“侯爺營帳已經搭好,您舟車勞頓,還是歇息一會。待小王爺和世子回來屬下在喊您起來如何?”
宋沈香起身,“侯爺還是去歇息吧,約莫著他們也快回來了。”
尚侯點頭,那女子扭頭睨了宋沈香一眼,跟著他一道出去。宋沈香收回視線,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,不敢貿然行動,只能等待他們回來,若是圖謀不軌便來一個甕中捉鱉。
那一男一女本應該在南源,為何出現在這裏?別人不知道他們什麽身份,可她知道。
他們既然來了北寒,這說明,吟詩也在。不該說是吟詩了,應該說南源二皇子雲傾城。
楚淩殊和蘇陌言得到消息,商議了片刻,兩人帶著一部分兵先行回去,宋冰睿隨後埋伏在軍營外。
路上,蘇陌言扭頭問易王:“尚侯是個什麽樣的人?”
易王聽士兵報尚侯爺有心造當即回道:“他不敢。”
他說道:“尚侯為人忠厚老實,兩袖清風,官風一直很正,思想行為從未歪過。這中間是否有什麽誤會。”
楚淩殊睨了他一眼,“有沒有誤會,回去聽聽花公子怎麽說。”
三人不由得加快了馬速。
天色昏暗,北風冷冽。三人遠遠就見又多起了幾個營帳,他們翻身下馬,直接朝著主營而去。
士兵將他們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宋沈香,她當即起身,朝著主營而去。三人看到她進來,蘇陌言問道:“你有什麽發現?”
她看了易王一眼,緩緩道:“尚侯爺可能被人利用了。”
易王蹙眉,“花公子,此話怎講?”
她看向楚淩殊,“你還記得南源邊境你我二人追捕小姐身邊那個丫鬟,那晚有兩人進入了她的房間,而且還跪下行禮。一男一女正是尚侯爺身邊跟隨的兩人。”
“當真?”楚淩殊問。
她堅定點頭。
易王思索道:“也沒準兒,那二人棄暗投明,正投靠了尚侯也說不準。”
“我知道易王不會輕易相信。”她笑道:“換作我也不會相信。那麽我們暫時不打草驚蛇,先看看他們目的是什麽。”
她低頭莞爾,隨後擡頭道:“也可能是我分析錯了,冤枉了好人也說不準。”
楚淩殊和蘇陌言互相看看。蘇陌言起身:“走,去會會他們,看看他們目的是什麽。”
宋沈香緊跟在他身後,遠遠就瞧見那一男一女,站在門口守著。兩人見他們款款走來,嘴角不由得上揚。
“見過小王爺,易王,世子。”兩人彎腰行禮。
楚淩殊挑起眉梢睨了他們一眼。
“你們侯爺呢?”蘇陌言邊說,女子讓開身子去,指著裏面。
“侯爺正在休息,我這就去喊他。”
顧子俊冷笑道:“這侯爺的架勢高,王爺世子親自來看,他居然還在裏面休息。難道你們不知道王爺和世子回來?”
男子雖然一頓,氣勢依舊,沒有半絲怯弱。他不緊不慢道:“我家侯爺聽說北寒遇雪崩,連夜趕回來,是真的累倒了。我們做下人的心疼主子,想讓他多休息片刻。小王爺若是責罰,就責罰我吧。”
蘇陌言勾唇冷笑,並沒有出聲。
尚侯掀開了簾子,眼眸有些焦躁怯弱,他顫抖著手放在兩邊,彎腰道:“不知王爺世子來到,還請責罰。”
蘇陌言擺手,“罷了罷了,本小王此時沒有心情責罰你。若是明日出兵,你還如此散慢,本小王可就不依了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尚侯恭敬彎腰。
蘇陌言你了他一眼,瞥了四下,“侯爺到來多少人馬?”
尚侯扭頭看向墨衣男子,男子上前道:“回小王爺,一共二十,這還是侯爺能夠拿的出手的了。”
“是呀。”尚侯道。
“那明日就帶著你的二十多人前去城內照看受傷的百姓。”蘇陌言嘆息道:“明日準備為流失的百姓搭建緊急避所。越來越多的傷民,本小王甚是憂心……”
尚侯點頭,“小王爺親請放心,明日一定服從命令。”
蘇陌言瞥了他一眼,點頭道:“今晚好好休息,越到後面越緊急。”
“是。”
蘇陌言轉身和楚淩殊對視一眼,幾人紛紛走像主營。
進去後,蘇陌言回頭問道:“可有觀察出什麽?我總覺得那一男一女很怪異,二人的氣質上看來,並不像一般手下。易王可是經常見到?”
易王搖頭,“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二人。”
“這兩人我見過,不過我願意賭一次。”宋沈香笑道:“如果今晚他們有所行動,那麽必要格殺勿論。”
楚淩殊點頭,“我們的士兵不能在減了。”
“這件事情暫且如此,還是商量下明日的計劃。”蘇陌言話剛剛落下,離歌便走進來。
“我觀察了方圓十裏,並沒有埋伏。”
眾人放下心來,紛紛點頭。
“我們繼續。”蘇陌言招手,大家圍在一起,“花靳,你懂醫術,明日買一些藥草去看看傷員情況……”
他話還沒有說完,就楚淩殊打斷,“換個人去吧。她這幾日都不易出門。”
幾人不由得看向她。
“我可以的,在悶下去,我會瘋掉的。”她朝楚淩殊笑道:“世子不必擔心,何況還有子俊跟著我呢。”
“既然這樣,離歌明日也跟著你吧。”楚淩殊道。
“這不行。”蘇陌言道:“離歌不能離開你。”
幾分紛紛點頭,大家都知道楚淩殊的身子比較特殊,現在沒有發病,並不代表明日不會。所以,離歌必須形影不離的跟在他身邊,大家才能夠放心。
楚淩殊微微嘆息,思索片刻道:“要不這樣。明日我跟花公子一起去看傷民,就讓離歌跟著你們一去選擇地方,為災民搭建房屋。你們看如何?”
“可是萬一你……”蘇陌言道:“她現在不能是用內力,遇到情況……”
楚淩殊含笑道:“這事情就這麽定了,沒有那麽多萬一。如果真的有事情,我會派人通知離歌,所以不要有所顧及,我既然已經來了北寒,就沒有怕過那個萬一。我們繼續吧,別耽擱了。”
幾人嘆息一聲,聽著他們繼續分配事情。
片刻之後,蘇陌言直起腰,“明天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,我們人多事多,恐怕一天是完不了。”
“報——”
“說。”蘇陌言道。
“副帥請問,是否可以回營?”
蘇陌言扶額,眼眸有疲憊之色,他幾日沒有休息好,眨眼的功夫居然忘記了宋冰睿還在外面等候消息。
他扭頭道:“讓他回來吧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宋沈香阻止,“你去告訴副帥,就說是我說的,讓他們就地安營待命。”
蘇陌言看著她,“如果錯了呢?”
宋沈香仰起眉梢,“錯了我接受處罰,堅決不松懈。”
蘇陌言點頭,看向士兵,“你就這麽回報。”
“是!”
幾人有商議片刻,宋沈香瞥了蘇陌言一眼,感覺道有些不對勁,這才走過去,扯住他手腕,蹙眉道:“發燒了怎麽不講?”
“沒事。”蘇陌言拂了她是手。
“夜零,去給你家主子熬點藥,明日就算出發也要裝一壺。”宋沈香道。
夜零拱手,下去熬藥。
宋沈香拍拍他肩膀,發現他衣衫淡薄,於是道:“稍等一下。”
眾人不解的看著她出去,再進來時候,手上多了一條白色披風,“這是離歌昨晚瞧我身子不好,將打來的牲畜毛讓易王妃做的披風,我瞧你身子單薄,穿著吧。”
眾人詫異的看著她。
離歌扁扁嘴看了自家世子沒作聲。楚淩殊神色淡然並未只言片語,倒是蘇陌言偏頭看了他一眼,低頭看著宋沈香手上的披風,伸手觸摸了兩下,推脫道:“既然是給你做的,你就不要送我了,我是大男人,這點小風寒挺的過去。”
宋沈香面色一沈,直接將東西塞他懷裏,“啰嗦。”
她轉身對著其他人說:“大家都散了吧,讓他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幾人這才回神,點頭跟著她出去。
宋沈香瞥了一眼尚侯爺的營帳,收回視線看向楚淩殊,“女人的第六感很強。”
楚淩殊同樣看了那邊,收回視線直接將她推進了營帳內,“今天身子舒服點沒?”
他伸出手想要去觸摸她的小腹,她卻躲開,“不要亂碰,我好多了。”
楚淩殊撇撇嘴巴,嘆息一身,轉身坐在床榻上。伸手拍拍身邊位子,“來榻上暖著吧,明日把我身上的披風留給你。”
“那怎麽行?”宋沈香走過去站在他面前,伸手撫摸他身上毛茸茸的皮毛,“等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,回去時候我們也去雪上狩獵一次,指不定有意外的收獲呢?”
楚淩殊拉住她手,仰頭笑道:“你還記不記得,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?”
她轉身坐在她旁邊,靠著他肩膀上,含笑道:“初次見面,那麽好的情景我怎麽會忘記?”
楚淩殊扭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。
她抿著笑意,她不會說當時因為看見他一身仙氣而且閃亮她眼球,才會將那個狐貍讓給了他。從此以後,她就對他上了心。
“我知道你喜歡那只狐貍,一直不太明白,最後為什看到我就跑了。”
楚淩殊想起當時情形,不禁笑出聲。
“我對我相貌向來很自豪,自從那次遇到你,又將你嚇成那樣,我就開始懷疑自己審美觀是不是變了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宋沈香擡起頭看著他,“你那時候真的是這麽想?”
楚淩殊扶著額頭,點頭笑道:“是呀,再遇見你之前,我知道很多女孩子都會忍不住多看我幾眼,而你是看了一眼就逃跑了。你說我不懷疑自己?”
宋沈香湊近他道:“你知道為什麽嗎?”
“難道不是因為我長的太帥嚇到你了?”
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,“那是因為……”
宋沈香嗅到一股毒藥氣息,頓時緊起,面色緊繃,“有人下毒。”
楚淩殊搖晃了幾下頭,她瞬間咬破了自己的手指,將鮮血送入他嘴裏。他驚恐的睜大眼睛,聽他道:“我血可解白百毒,可也是毒藥。”
楚淩殊恢覆了正常,聽她道:“我們快出去。”
離歌和顧子俊不在營帳,她迅速的去了蘇陌言營帳裏,夜零正在為蘇陌言解毒,她忙阻止道:“別,你這樣只會加速毒素進入心肺。”
夜零收起了內力焦急看著她,“我去找兇手。”
緊急之下,她剛剛伸手楚淩殊拉住她,“我們還是找解藥吧,你這樣再多的血也不夠。”
宋沈香還是咬破手指,“先別說那麽多,我不能看著你們有事情。他是軍隊主帥,不能有任何閃失,先就醒再說。”
楚淩殊緊繃著臉,思索片刻道:“你留在這裏等著他醒,我去看看外面其他士兵怎麽樣了。”
她頭也不回道:“那你自己當心點。”
暗處,一男一女瞧著楚淩殊從主帥營帳出來,男的蹙眉道:“他為什麽沒事?你沒有到底下了多少?”
女子盯著前面,“我下的分量很大,足夠致使昏迷了,可他為什麽沒事?”
男子道:“份量足夠的話,內力也會喪失,他可能內力深厚,沒有被中毒,但是內力一定耗了不少。”
女子突然起身道:“走,活捉了他們。誰都別跟我搶花靳,那個病美人是我的。”
男子瞪了她一眼,對著身後一百精兵揮手:“活捉他們,反抗者殺。”
“沖——”
顧子俊和離歌還不知道很多士兵已經昏迷不醒,他們聽到聲音,拔腿朝軍營而去。
離歌喊道:“有危險,快起來。”
顧子俊走向士兵營帳中,一股怪異的味道撲鼻,他慌忙捂著鼻子退回來,“不好,他們都中毒了。”
離歌這才朝楚淩殊營帳而去,楚淩殊已經站在營帳外,隨時準備作戰。
“世子,屬下來遲。”離歌道。
顧子俊沒有看見宋沈香,驚了一瞬忙朝著裏面而去。看到裏面空無一人出來道:“我家小姐呢?”
“她沒事。”
夜零匆匆而來,“世子,士兵幾乎都暈死過去。”
他偏頭睨了一眼,“等我看看誰那麽膽大,本世子非把他頭砍下來當球踢!”
夜零突然想起什麽,“我去看看尚侯爺那邊如何。”
楚淩殊點頭,他只顧著自己軍隊,沒有查看尚侯爺那邊什麽情況。
“尚侯爺?”夜零掀開了營帳,頓時楞住。
楚淩殊看著她緩緩退後,緊著就見他鼻子上架著一把刀,接著便看見尚侯爺面色蒼白從裏面走出來。
顧子俊和離歌咬咬牙,盯著他們。
楚淩殊伸手看住他們,淡淡一眼道:“不要搭理他。”
離歌和顧子俊便不再上前,只聽尚侯爺喊道:“只要你們投降,我可以留你們一條活路。”
“口氣到不小。”夜零冷哼一聲。
“閉嘴,再說一句希望殺了你。”尚侯爺看著楚淩殊:“世子您是聰明人,易王能夠做到的,本侯爺也能夠做道到甚至做的更好。”
楚淩殊依舊不搭理他。
夜零笑道:“我們世子連話都懶得搭理你,你知道為什麽嗎?因為你半截身子已經入土了,我勸你識相點,撤退軍隊,不然明年的今日連個燒紙的人都沒有。”
“你閉嘴!”尚侯爺松了松手,又緊握著刀柄,“別以為我不殺你。”
“侯爺!”女子大喊道:“你為何還不動手?”
尚侯爺顫抖著身子,回頭看著她身後士兵,嚇的已是滿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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